第(3/3)页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掌控一切的弧度。 “铮——!” 手指轻拂琴弦,发出一声清越的余韵,如同为这场杀戮画上的休止符。 “褚大夫” 李承乾的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洞悉一切的漠然:“夜还长!这琵琶孤弹乏了,收起来吧。” 褚遂良瘫坐在冰冷的地上,背靠着石壁,浑身被冷汗浸透,抖如筛糠。 他望着牢中那盘膝而坐、仿佛从未移动过的玄色身影,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敬畏和恐惧。 “臣臣遵命.” 褚遂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几乎是爬着过去,无比恭敬、无比小心地捧起那柄仿佛还散发着无形杀伐之气的琵琶。 另一边,蜀王府。 烛火通明,却驱不散殿内弥漫的压抑与恐慌。 因为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,再加上瘟医的失踪,李恪端坐在主位上,脸色苍白如纸,额角青筋隐隐跳动。 他强迫自己挺直背脊,维持最后一丝王者威严,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不安。 殿内,柴哲威、程怀亮等‘五虎一太岁’以及一些死忠他的王府护卫,同样面色惶惶。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末日将至的绝望气息。 殿外,雨声渐歇,但另一种更沉重、更肃杀的声音却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,越来越近。 那是无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。 是铁甲鳞片摩擦的铿锵声。 是长枪顿地的沉闷回响。 这声音汇聚成了一股无形的洪流,带着冰冷刺骨的杀意,将整个蜀王府团团包围。 “报——!” 一名蜀王府侍卫,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殿内,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:“殿殿下!不好了!席席君买带着大批锦衣卫和城防军,把咱们王府围围得水泄不通!!” “大胆!!” 李恪猛地从座位上弹起,眼中瞬间布满血丝,惊怒交加:“他怎敢如此放肆?!本王可是堂堂蜀王,他竟敢带兵围府,是要造反吗?!” “太子呢!?本王要见太子大哥——!” “殿下息怒,殿下息怒,这就是太子殿下的教令” “你说什么?!” 李恪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,仿佛自己耳朵听错了。 却见这名侍卫诚惶诚恐地道:“我们派去散发加强版‘清瘟散’的人,被锦衣卫的人抓了,杀了不少。就连我们的秘密作坊,药铺,都被城防军端了.” “怎么会这样,武兵他们不是不是去杀裴行俭了吗?!怎么会.”李恪依旧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名侍卫。 却听这名侍卫带着哭腔道:“武兵大人他们已经被杀了.” 轰隆! 殿内一片死寂。 柴哲威等人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。 流云可是守捉郎顶尖郎将啊! 连他都栽了? 还有武兵的实力,那也是绝不能小觑的存在! 怎么他们一起出手,还都被杀了?!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 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 李恪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咆哮起来,一把将面前的桌案掀翻。 杯盘碗盏稀里哗啦碎了一地。 “守捉郎!你们这群杂碎!误我大事!误我大事啊!!” 他的咆哮声中充满了愤怒和穷途末路的绝望。 精心策划的反扑,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杀局,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,竟如此不堪一击。 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席君买如同金铁交鸣、充满凛冽杀意的吼声,穿透雨后的寂静,清晰地传入王府每一个角落: “蜀王李恪!勾结妖人守捉郎,假借防疫之名,散布剧毒‘清瘟散’、戕害百姓,囚禁太医,断绝医药,意图谋害皇后、皇子公主!更遣刺客袭杀朝廷命官!罪证确凿!此乃十恶不赦之谋逆大罪!” “奉太子殿下教令!即刻查封蜀王府!府内人等,弃械投降者免死!负隅顽抗者——格杀勿论!” ‘格杀勿论’四个字,如同四把冰冷的钢刀,狠狠扎在殿内所有人的心上。 王府护卫们握着刀柄的手心全是冷汗,眼神惊恐地看向彼此,又看向主位上状若癫狂的李恪。 “殿下.” 柴哲威声音发颤,带着哭腔:“我们.我们怎么办啊?” 李恪猛地回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柴哲威等人,那眼神如同择人而噬的毒狼:“怎么办?你们怕了?!想投降?!别忘了!你们手上都沾着那些不听话官员和太医的血!沾着那些敢质疑‘清瘟散’的百姓的血!投降?李承乾会放过你们吗?!” 他的话如同冰水,瞬间浇灭了柴哲威等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。 是啊,他们早已被绑上了蜀王的战车,手上血债累累,投降也是死路一条。 “与其束手待毙!不如拼死一搏!” 李恪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,剑锋直指殿外:“守住王府!本王还有后手!守捉使大人不会放弃本王的!只要撑住!援兵必到!” 他嘶吼着,试图用这渺茫的希望激起最后一点士气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