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或者劈头盖脸的把她骂一顿。 怎么聊起,她当初那个幼稚得可笑的梦想来了。 哪怕不解约,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,罚她的钱,扣她的工资,让她多干活吗? 南韩那边都是这样的,江阳真不会当老板啊。 江阳迈步过来,把书写完的美工纸放在茶几上:“把若喃推出去当借口,其实是你怕了吧。” “我……” 白露张了张嘴,却什么也没说。 江阳笑道:“既然签下你,在我公司混吃等死,公司不差给你的这点工资,你想把机会让给若喃,也是你的选择,你未来的路怎么走,全靠你自己。” 白露低头看去。 江阳放在她面前的美工纸上,是一首刚写好的歌。 有五线谱,有和弦标记,有乐谱,有音符。 甚至连副歌转调都写出来了。 歌词字迹带着笔锋。 一眼去就能哼出来。 忽然意识到一件事,这是江阳刚刚临时写的歌? 早就听若喃说过,江阳的创作能力很强,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。 捧起这张美工纸,白露扫一眼上面的歌词,微微愣怔。 ——他们说要带着光驯服每一头怪兽。 ——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,没有人爱小丑。 ——为何孤独不可光荣,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颂。 ——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。 把歌词全部看完。 视线定格在标题上,看见那三个字: 《孤勇者》。 “江阳,我……” 抬头发现,江阳已经走了。 去哪了? 应该是去去录歌了吧。 明天就要去横店那边。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。 江阳真的伤追究她偷拍的事了吗? 白露继续盯着歌词。 孤勇者,呵,江阳是怎么想出,这么讽刺的歌名的。 白露指腹蹭过那些尖锐的字眼,心里逐渐安静下来。 面具,污垢,小丑,缺口,绝望……每一个词都像一根刺,精准地扎进她早已结痂的旧伤里。 如同一把刀,剖开了她精心包装的麻木。 ——他们说要戒了你的狂,就像擦掉了污垢。 白露扯动嘴角笑了笑:“我哪还有狂啊,早被SM的评委,被现实磨得一点不剩了。” 她想起在韩国练习室的日子。 凌晨四点的首尔冷得像冰窖,她对着镜子一遍遍跳,直到脚踝肿得穿不进舞鞋。 想起回国后当模特,被摄影师骂表情僵硬。 被客户嫌弃不够高级。 想起无数个夜晚,她缩在出租屋里,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爱豆舞台,默默把曾经的梦想锁进抽屉最底层,然后对自己说: “别做梦了,白露,你不配。” ——他们说要顺台阶而上,而代价是低头。 “我不是早就已经低头了吗,可是为什么现在看见这些话,还是……还是会……” 那些在SM被淘汰的耻辱。 那些当模特时的冷眼。 那些被现实按着头认命的瞬间。 它们早就不再是伤口,而是长进了自己的骨血里,成了自己的一部分。 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黑暗,习惯了平庸,习惯了做一个“懂事”的成年人。 可为什么,看着这些歌词,心脏还是会疼得发颤? 手机震动一下。 收到江阳发来的消息:[“这首歌看完了吗?”] 白露编辑文字:[“看完了,老板。”] 江阳消息发过来:[“是你唱,还是若喃唱?”] 若喃…… 白露愣怔片刻。 若喃就像是一面镜子,照出她最不敢直视的那部分自己。 又收到江阳的消息:[“你拼命想把若喃推上舞台,其实是在救当年的你自己,对吧?”] 白露心跳快上一拍。 眼眸里暗淡的光芒,一点一点的复燃。 早就明白,自己为什么会对若喃的成长如此执着。 若喃眼里的光,若喃的笨拙努力,若喃被骂了也不回嘴的倔强,全都是曾经那个没被现实打趴下的她自己。 现在。 想重新做一遍,当初的自己。 白露颤抖得打字,打了好几遍,却把江阳,打成蒋阳,江洋,姜洋。 最后按下语音发送键,发送一条语音消息。 声音很轻。 像一把刀,劈开了这些年自我欺骗的假象。 章若喃房间。 江阳坐在茶几前,面前摊开另一张歌词纸。 是先前不小心,落在章若喃哪里的。 那会儿只写了零星几行歌词,现在都添上。 原本是要去录歌的,被白露打断进程,不完成先前没有完成的事,憋得慌。 况且。 好不容易把若喃教会了。 “江阳,白露愿意唱你写的歌了吗?” 章若喃换上一身浅红色的薄纱睡衣,坐过来:“她会韩语,也会舞蹈,只要你给她机会,她肯定可以帮你赚很多钱的。” 被江阳伸手搂腰,章若喃身子下意识的颤了颤。 以前都是她去江阳的房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