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原太原副总兵,贾景,正德十三年投降鞑靼,枭首,传首京城!” “原大同参将,尚建明,嘉靖三年大同兵变率众投降鞑靼,枭首,传首京城!” “原大同游击,庞同甫,嘉靖三年大同兵变率众投降鞑靼,枭首,传首京城!” “原宣府游击,施泰,嘉靖十一年……” 一个个名字自沈炼口中念出,代表着一个又一个此前背叛大明的将领殒命。 阳和塞军民或许不了解其他地方的叛将,但绝大多数老人对于嘉靖三年大同兵变时的叛将却不可能没有印象。 或许当初背叛大明的底层军士还情有可原,但这些将领却都是压迫兵卒谋取利益的利益既得者。 他们的叛逃与底层军士的处境毫不相干,大多都是在兵变时暗中沟通鞑子,抑或是此前的贪腐之事败露无法向朝廷交代,为了活命主动出卖大明,他们死不足惜! 正如沈炼口中的大同参将尚建明和大同游击庞同甫,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,阳和塞军民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! “这……” 郭勋、周尚文、阎长平等人听着这一个一个的名字,同样百感交集。 此事若是真的,他们何尝不知这意味着什么? 意味着打今日开始,所有的大明边将的头顶都将悬起了一柄利剑,背叛大明投靠鞑靼不再是出路,而是死路! 任何人在做这件事之前,都必须好好考虑这些前车之鉴的下场! 甚至…… 此前私下沟通鞑靼,至今还未暴露的边将,也将开始惴惴不安,担忧自己是否已被鞑靼出卖! 这何尝不是一个绝户计,绝了所有身在明营心在鞑的边将之户?! 而随着几十颗首级的名字一一念出,沈炼更是直接从插着“犯由牌”的首级中翻出两个,左右手各一个高高举起向阳和塞军民展示: “识得原大同参将尚建明与原大同游击庞同甫的人,睁大眼睛看清楚,是否就是这两个人?” “我认得他们二人,正是他们,他们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!” 军民中有一名年过六十的老者已经站起身来,指着城下颤抖的激奋大喊, “当初大同兵变,他们二人为了逃出关去,杀了我那两个守关儿子……” 话至此处,老者忽然又嚎啕大哭起来,对着城下下跪叩首,仰天长啸: “大槐,二槐,你们可要在天上看清楚,今日老天开了眼,你们的大仇终于得报啦!” “是他们,就是他们!” “我记得……” 随着老者的凄凉却又欣慰的哭声,军民中更多的人站起身来指认,一时间已有许多上了年纪的人感同身受,人群中发出阵阵啜泣。 “周将军……” 郭勋已经有些动容,红着眼眶看向周尚文,似乎想说些什么。 “欸——!” 周尚文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,却轻轻摇头。 职责所在,事到如今他依旧不能轻易下令打开城门。 外面可是整整十几万人,万一是鞑子诈降的手段,一旦出了岔子只怕不只是阳和塞,对于大同而言亦是灭顶之灾,他必须分外谨慎,冷血一般的谨慎,直至确认无疑。 而也就在他们说话间的功夫。 那九头白驼、九匹白马与九头白牛也终于赶到了城门之下。 沈炼亦对阳和塞内军民的反应表示理解,心中没有任何意见,只是回身又走向“九白之贡”后面。 那是一辆跟随“九白之贡”一同来到城门之下的马车,随行还有十余名一看就是鞑靼骑士。 “出来吧,僧格王子。” 沈炼来到车前,轻声说了一句。 不久之后,车帘缓缓掀开。 一个身着金色卡夫坦长袍,头戴镶金毛皮笠帽的鞑靼少年从车内走出。 少年似乎有些胆怯,目光躲闪的望了一眼城墙上的大明军民,随后在沈炼的点头示意下,右手抚胸行了一个鞑靼礼。 “这就是俺答的长子,鞑靼的王子?” 阳和塞军民再次睁大了眼睛,试图将这一幕刻进脑中。 若这少年真是鞑靼王子,那么这就是在座的绝大多数人头一回接受鞑靼王族的礼拜,光是此事便足够许多人吹一辈子! “僧格王子,请将国书借我一用。” 沈炼对其施礼,从其手中接过一道金黄色的折子,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军民。 随后小心将那折子打开,清了清嗓子,深吸一口气大声念道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