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哦!” 他俩都很满意。护士手指我的碗,说: “那就是你以后的饭碗了。” “好吧。” 我点个头。她便身子一转,手儿朝门外一甩,叫道:“滚开!”通道上的那些病人都慌忙躲开了,于是他们这一帮家伙也离去了。 屋里那三个人还躲在墙角望着我,眼神并没平静!我赶紧背对他们,靠到窗边,“吭——吭——”竭力咳嗽两声,然后把手指塞入嘴里,想把刚吃的药掏出来。然而,我干呕了数次,也没见药片出来。于是,我坐回床上,紧闭起双眼。不过,刚才三个工作人员的恶言毒行仍霸道在我的脑海。因此,我愤慨不平了一会儿心潮,却逐渐的睏了。 怎么想睡觉?正是大白天!我听屋里的其他仨人仍在一起小声叙着话,就睁开眼,奇怪地站起来,忍着身痛走到了门前,朝外两头一瞅,小院子里再见的还是饭桌旁的那六个病人,没有护士,但我的双眼却有些迷糊了。于是,我回头喝了一口水,以求“清松”。然而,我并未解睏,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硬扯着我睡。不过,我仍不愿睡,就再次站在门前,只是睏得有点腿乏,就不由地抓住门框,望向大铁门,愿望能见到亲人!——通道上,我看得尽管更远些,小铁门也开着,但并未多见什么,而且脑海中还有什么硬扯着我睡? 因为越来越睏,我就摇摇头,又坐回自己的床上,其他仨人依旧挤在一起,仿佛议论我似的,声音仍不大。 我抽起烟,以求解乏。不过,一根烟尚未抽完,我已经睏意难抑了。自小至今三十多年,从未有过这种感觉,我非常惊诧——怎么硬想睡觉?但亦只能丢下烟头,无奈地躺到了床上。烦躁之中,汪医生、古医生与护士的嘴脸在我脑海终于慢慢地模糊了…… 不知过了多久,一声女人的尖叫:“林泽祥,起来打饭。”又把我惊醒,睁开了眼睛。 木门还开着,屋里已经没人;一个护士小姐也没戴帽子,头发有些乱,正在外面手拿一把勺子,示意我接下来。喔,吃午饭了,但我依然睁眼困难、脑子昏沉,并不觉饿。不过,吃饭是生活所需,我也自认是应该的,就立刻下床,费力地半睁开眼,从床头柜上取起自己的碗,走到她面前,接过了勺子。接着,我就一边喝着水,一边随着她出了门。小院子里已经排着一条长队,有四十来人,主要是青壮年,却都面黄肌瘦的,病恹恹地端着碗、握着勺。队伍前面正高挂着一台电视机,在小院子上面,却没打开。 “到后面排队,等着打饭!” 她又管教我一声,便转向队伍前面。而我已经不想再理会她这类人了,就听话地排到了最后。抬头一看,护士办外的挂墙钟已经十二点了,是午饭时间;其他几个木门也是开着的,所以这条“讨饭”长队一直排到了饭桌后,但前面并不见饭,只是还有一个护士小姐烫发时髦地站在那里。队伍里的人儿皆哜哜嘈嘈的。 自打进入这个密封的建筑,我已经感觉到了“不正常”。因为,大铁门里这些排队的人儿多数眼神有些异常,我不由地接受了他们“精神病”的说法。然而,抬头难见光明,这种大铁门关人的建筑又是什么“医院”啊?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