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宣王的泪水不自觉的滑落,说着说着早已是涕下沾襟了。 “永和十二年的围猎,我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!那年我刚满十岁,第一次有资格参加。我记得鼓声一响我便兴高采烈的冲了出去,只想为您捕到一只最威猛的灵兽。这样您就会说,哦,老四其实也很不错。” 他哽咽了片刻,又接着说道: “可是当时我并没有经验,一不小心便掉入了捕兽陷阱之中,直到天黑透了,侍卫们才找到我。然而您却只是匆匆看了我一眼说,回来就好。说完您就去看您的宝贝太子了。那年他早已是个十七岁的大人了,何况也就受点皮外伤而已,您就紧张万分!那我呢?我当年才十岁啊!您就不担心我究竟是死是活,伤了没有?害不害怕?” 靖帝被他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。 其实,围猎年年有,他早就不记得十八年前的那场围猎究竟如何。 但是,他还是第一次看到,老四康王在他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,声泪俱下的句句控诉着他这个为父之人不够公平尽责,让他不由地内疚了起来。 “原来你内心有这么多的愤恨不平!是为父早年忽略了你!你要知道,毕竟昭儿和安儿两兄弟,没了生母,我自然照顾的多了一些。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完全不在乎你们其他两兄弟了。” 靖帝的口气松软了许多,却仍为自己辩驳开解道。 毕竟事出有因,没娘的孩子最是可怜,大家应该都会理解他的。 没想到宣王却不领情,咄咄逼人的继续质问道: “陛下与我只有君臣之谊,而无父子之情!这么多年来,无论我办什么事,办成了都是理所当然,办不成便是有失水准!您可曾私下对我有过半句鼓励和肯定?不过只有朝堂之上的漂亮话和空虚冰冷的赏赐罢了!” 刹那间,宣王的双眼已布满了血丝,红得充血。多年来积累的种种愤懑不满顷刻间如同火山爆发一般,喷薄而出: “然而太子何曾成事成器!可是只要他有一点点进步,哪怕只在细枝末节,您也会龙颜大悦,发自内心嘉奖赞许他有所长进!哼!他有长进?都三十五岁的人了,不过就是个酒囊饭袋、行走的巨婴罢了!” “终日里纠集一帮纨绔子弟,还在宫外私设外府!整天只会贪图享乐,放浪形骸!朝内外早已对他怨声载道!而您对他却是百般回护,置众意沸腾于不顾!他每回闯祸惹事,您总是可以装作充耳不闻!就他这样的饭桶,文不能成,武不能就。凭什么?” 靖帝原本渐有几分惭愧之色,后悔他确实从未将几个儿子一碗水端平过,但听着宣王愈发咄咄逼人的犀利言辞,他不免眉头一皱,怒气又从心间升了上来。 宣王今天干脆打破砂锅一问到底了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