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纪纲得意地看着跪在地下的孙清扬,如同猫看着自己掌下随时可以被拍死的老鼠。 即使你表现再从容镇定,也不过是个八岁多的小姑娘,我看你能撑到几时? 见纪纲半天不说话,吕婕妤有些气闷,“纪大人,本宫让你好好和她讲讲怎么回事,你倒叙起旧情来了,怎么纪大人是要把寿安宫当成你访亲问友的地方吗?” 纪纲闪过一抹怒意,即使王公贵胄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,这个蠢女人,却不知深浅的喝斥自己。 不过想到自己还要用到吕婕妤,他就整了整衣冠,愈发显得恭敬,“婕妤娘娘明鉴,律法不外乎人情,微臣虽与她父亲有旧情,却决不会因此徇私枉法,但要微臣办差之时见了故人之女连招呼都不打,又实在于情理不合,太过寡情薄义。” 吕婕妤媚眼横飞了他一眼,“那纪大人快些问吧,等早朝结束,皇上还要我陪他去御花园赏花呢。” 纪纲本是好色之徒,被貌美如花的吕婕妤媚眼一飞,神情更是软和了几分,这个蠢女人,难怪皇上对她总留三分情,连那么宠爱权贤妃也会时不时到这寿安宫来,这份天然风流的媚态,眉眼流露的倚姣转嗔,便是自己府中那几个绝色美人也有所不及。 先前进宫时也见过这几个朝鲜美人,虽觉貌美,但自己府里的几个相比却也不差,不想这两年倒出落的如此千娇百媚,想是经了人事,即有少女的娇羞又有少妇的媚姿之故。 要不是从朝鲜进供而来,就能像当初皇上下诏全国选美,各地送来的美人到达京师后,由自个先挑了藏于家中,好好赏玩了。 可惜!纪纲舔添嘴唇,转过头不再看吕婕妤,正正面色对着孙清扬轻喝,“既然你是孙愚之女,这些话就不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了,孙愚当年在邹平,就曾送玉容膏给同知夫人,永乐六年,又托了内使黄俨进奉给朝鲜来的美人,权贤妃能够得皇上爱宠,据说多赖那玉容膏。” 说到这里,纪纲有意把话顿了一顿,看到吕婕妤脸上露出妒忌妒恨的神态,才满意地继续往下说,“玉容膏气味清远,加有珍珠、白蚕等名贵中草药,所以能够有生肌润白,泽肤体香之功效。” 吕婕妤先前已经听纪纲略微讲过,现在一听他说权贤妃用的玉容膏竟然有如此功效,更是气的恨不得把孙清扬狠狠打一顿,这样好的东西,没有给她,却给了权氏那个贱婢,助那贱婢得了皇上欢心,凌架在自己之上。 是可忍,孰不可忍!看着地上跪着的孙清扬一脸愕然,眉眼纯真,和权贤妃颇有些像的神情,吕婕妤更是恼恨三分。 当日在长乐殿,她就是因着孙清扬和权贤妃像的神情,无端向其发难,现在离得近,看的仔细,更是目光冷凝,恨不得跪在她下面的是权氏贱婢才好。 孙清扬越听越糊涂,好吧,就算玉容膏是父亲拿出来的,给了权贤妃,但这又不是什么过错,何以他们要向自己发难? 怕是欲加之罪,何患无词吧!虽然昨天见到纪纲,心里就有了准备,却没想到他下手这样快,令自个措手不及。 “本来,这玉容膏献给谁,不是本官应该干涉的,但奇就奇在,这玉容膏所用药草,贵的吓人,里面的珍珠,选的全是颗颗滚圆上好的东珠,那样的珠子一颗就需百两白银,为了用上最细最白的珠质,一盒玉容膏竟然要费十颗东珠才能研磨而成,这样的玉容膏,权贤妃娘娘一年用十盒来算,都得上万两银子,你父亲一个正九品小吏,月俸五石五斗,他那来这么多的银子给贵人所用?” 纪纲的语气仍然温和平静,但眉宇间的狰狞却如同他身上大红袍服上所绘虎豹,显出噬人的凶恶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