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那依刘院使所见,这葡萄和碗碟上的幻,是哪一种?刘院使可能解?” 刘院使摇了摇头,“这三种‘幻’除非是亲尝,否则其中的细微差别根本无法分辨,我估计这三种最早可能都出自一脉,只是流传到了后世,为不同人所学,才有了分别,我虽然会解‘幻’,但无法判断是哪种,就不敢下药,这药下错了,不但解不开,反倒会令中‘幻’者深受其害。” 纪纲眼里露出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,看上去又似同情又似得意的情绪来,“医者父母心,即如此,就请刘院使亲尝,以身试幻,解了这难题。” 刘院使大吃一惊,“纪大人——你,我......” 纪纲阴沉沉地一笑,“昔日神农曾尝百草,一日遇七十毒,由此医方兴,刘院使一向悲天悯人,常说医者父母心,这几年,你为了更好的治病救人,一直在拿囚犯在做试验,为此,皇上还让你以太医院院使的身份,兼着我锦衣卫的指挥同知,方便你在诏狱中,提取犯罪官员和家属以及其他犯人进行试验,怎么今个轮到自身,刘院使就推三阻四,没有为医之人应有的慈悲了吗?” 咸宁公主怒喝,“纪纲,你好大胆子,竟然逼着刘院使亲身尝毒,父皇的身体,一向是刘院使诊脉,即使母后当年仙逝,父皇也没有怪罪于他,今个你倒说的轻巧,让他试毒,倘使他有个意外,你有几个命来偿?” 建文二年(1400年),还是燕王妃的徐仪华得了乳岩(乳腺癌),院使刘纯用沙鱼胆给她治疗令其病情长期缓解,但是七年后,永乐五年,已经做了皇后的徐仪华还是因乳岩流注崩逝,永乐帝朱棣悲痛欲绝,按皇家规矩,主治太医刘纯应被追究责任:轻则革职、责打、流放,重则被锦衣卫逮捕拿问,杀头、灭三族。然而皇恩浩荡,永乐帝朱棣不但没降罪于刘院使,反而根据皇后遗愿,命他在诏狱中,用死囚做实验,继续研究乳岩和其他疾病的治疗方法。 可以说,院使刘纯,不仅是太医院中医术最高明的御医,也是永乐帝的专用御医。 所以咸宁公主一听纪纲逼着刘院使试毒,怒不可遏。 纪纲躬身施礼说:“公主所言极是,微臣也知道刘院使不适合亲身尝毒,只是刘院使也说,这‘幻’除非亲尝,否则无法分辨其中的细微差别,如何判断中毒众人所中的是哪种‘幻’呢?” 看到众人眼中的为难,纪纲的嘴角显出一抹笑意,“微臣之前查到,‘长乐’出自唐门奇才唐俊之手,只是此人三年前中了唐门梅娘的‘无情苦’已经形同废人,显然,此‘幻’并非‘长乐’。而那‘永夜’会令中毒者眼盲,如同在黑暗中看不到一丝一线光芒,此次中毒的人里,并无一个看不见,孟女吏方才还说,她当晚吃了一颗葡萄,感觉神清目明,几乎能够夜视,显然,此‘幻’也非‘永夜’。那么,只余一个答案了。” 纪纲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大家心知肚明,这个答案就是,他们所中的‘幻’是董妙然的‘大梦’。 沉默,难以忍受的沉默终于被一直没有开口的权贤妃打破,“听了这半天,我有几处不明白,为何那丫鬟要三番五次去葡萄园,为何给葡萄下了‘幻’,还要在碗碟上做手脚?今个这事,要不是发现的早,只怕我们全都躺在这里了,她一个江湖中人,害如此众多的皇亲贵戚,意欲何图?” 纪纲看了看孙清扬,“这个问题,恐怕只有她的母亲才能够回答了。” 一旁的刘院使却说:“或许微臣能够解答一二。” 王贵妃身子微向前探,一脸急切,“噢?那刘院使就给我们说说,这一环一幻的,让人听着紧张,我这手心都是汗,这样的歹毒心肠,这样的巧妙手段,要是不搞清楚,以后岂不人人自危,什么东西都不敢吃进嘴里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