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同年十月,长年北巡的永乐帝返回京师时,又查知汉王朱高煦私自挑选各卫壮士,募兵三千人,不隶属兵部,纵使他们四处劫掠,兵马指挥徐野驴将其兵士擒获惩处后,朱高煦竟然手持铁勺将徐野驴击杀。 同时,还查到平日里,朱高煦僭用御用车马器物等违法之事数十桩。 忠心臣子谋逆,亲生儿子犯上,永乐帝不觉心灰意冷,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对朱高煦的过于宠爱,才是令他生出不轨之心的根源,这一次,他下了决心要重重惩处,命宫人褫夺了他的冠服,将其囚禁于西华门内,并准备废为庶人。 太子朱高炽仁厚,抱着永乐帝的腿痛哭流涕,拼命为弟弟求情,说都是汉王身边人做的坏事,求永乐帝宽恕。 永乐帝虽然答应了太子所请,却将汉王朱高煦的天策三卫削减掉两卫,又处死了几个他身边不知劝诫主子的谋臣,命朱高煦来年三月迁封乐安州,不得再继续羁留京师,非诏,不得入京。 至此,太子的地位方才真正稳固。 汉王就藩乐乐州的这一年,正是永乐十五年,皇太孙朱瞻基已经十九岁,虚岁二十,到了可以娶亲的年纪。 经过数年挑选,永乐帝的心里已经有了合适人选,却在准备下诏的前夕,改变了主意。 据说他通过占卜得出“宜向济水畔求佳偶”,故而将原籍济宁的锦衣卫百户胡荣的第三女胡善祥选为皇太孙妃。 彭城伯夫人坐在太子妃的昭阳殿里懊恼地说:“我进宫和皇上说,清扬原籍是邹平,就在古济水之畔,西边是济水之阴的济南,北边是济水之阳的济阳,比胡善祥更应那占卜之言,他却说圣意已决,不会更改,我千恳万求他才吐口说选清扬为太孙嫔,若皇上执意如此,岂不枉费这么些年我们对清扬的悉心栽培,如今换成一个不知底细的人,以后还不知是什么情况。要不,你和太子殿下再进宫给皇上说说?” 坐在椅上一直闭目不语的太子妃睁开眼睛,“夫人糊涂了,父皇此举,是在敲打太子呢。既然说圣意已决,我们再为此去求情,不但会惹得父皇不高兴,也会令他和太子生出嫌隙,父皇此举,只怕是因为清儿当日是你以同乡之谊举荐进宫的,他担心两朝帝后均出自一隅,外戚做大,会危及社稷。” 彭城伯夫人愕然,“你是说,皇上因为你将来会为后,若是清扬再成了太孙妃,等于两个皇后都出自一地,所以才临时改了主意?可之前,他又不是不知道清扬和我们的同乡之情,宫里的各位娘娘,不也一直对清扬很满意,认为她天资聪慧又心地仁厚,堪当重任,皇上也对她一直颇多赞誉,怎么会因为这个原因转眼就变了呢?” “天恩难测,究竟是什么原因,我也没有查出来。虽说现在汉王就藩了,东宫终于从风雨飘摇走到了太平时节,可是,那暗处盯着的眼睛却巴兴不得我们出点错,这件事,还是依父皇的意思,不要再去求告了。皇上是金口玉言,既然说了,断无更改之理。母亲,我们犯不为了此事忤逆皇上,端重沉静,恭敬顺从,才能保得东宫太平长长久久,也只有东宫稳固了,我们张家,才有后世的荣华。太子当日为汉王求情,一来是兄弟情深,二来,也是怕不去求情,皇上会认为他并非仁君,东宫必须以帝意马首是瞻,从前如此,而今更要如此。” 听到太子妃并没有像平日一样按君臣之礼叫自己夫人,而是唤了声母亲,彭城伯夫人知道,此事,只能至此为止了。 沉默片刻她才开口说:“可是,瞻儿的性子,却是外圆内方的,他心里是有大主意的人,和清扬又是两小无猜,情意深厚,这事只怕他未必能够依从,等到殿前选妃时,我怕他会出乱子。” “此事,我也想到了,就让清儿去劝他吧,我相信她会将此事处理的很好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