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哎。”陈会福边卷画边说:“奴才就将这幅画和那年您冠礼时收的蝶戏牡丹图放在一起。” 朱瞻基看着陈会福冷然道:“小陈子几时学会认字了?” 太祖立制不许内侍识字,永乐帝时因为有时需要他们传送消息,渐渐默许了内侍可以认字,但也仅限于司礼监那些需要传宣谕旨,草拟诏旨的内侍,像陈会福这样掌管皇太孙日常物品,随侍身边的,还没有资格识字。 陈会福战战兢兢地回答,“奴才因为平时收纳殿下的物品,又见您喜爱字画,所以偷学了几个。免得文武双全的殿下跟前,立个大字不识的草包。” 朱瞻基原以为他会推诿隐瞒,不想他竟然一五一时说出来,脸色就缓和了许多,神情淡淡地说:“也算你有心了,识字不要紧,但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,心里却不能没数,平时得把招子放亮些,免得出了事,我也救不了你。” 陈会福大喜过望,这意思他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识字,那以后他的前程可有指望了,忙跪下给朱瞻基瞌头,“奴才谢殿下恩准识字,奴才一定尽心尽力,绝不辜负殿下的厚望。” 起身后又将那画收起放好。 等他转出来,见朱瞻基站在书案前,在宣纸上写了几行字,恍眼正是画上的那几句:燕懒莺慵春去,又是一年桃红。花飞莫遣流水,恐有旧游来寻。 陈会福小心翼翼地问。“殿下,今个晚上,是菡萏院掌灯还是?” 菡萏院。朱瞻基的心口微微一痛,“松苓院。” 松苓院,赵嫔所居。陈会福一愣,皇太孙大婚这多半年来,可一次也没去过,看来,孙贵嫔仍然举足轻重,她送一幅美人图来,皇太孙就会依她的意思去松苓院。 按照宫里的规矩,妃嫔头一天被宠信后,第二日一早需要向正妃请安。 胡善祥瞧着赵瑶影恭身施礼的样子,心里颇不是滋味,那孙贵嫔是皇太孙心上的人倒也罢了,可这些日子,他竟然连连歇息在松苓院,俨然已经将那夜说过要让自己给他用皂角洗发的话丢在了脑后。 想着那夜过后,凭她如何哀求仍然灌下的那碗避子汤,再看看下面一脸脉脉谁语模样的赵瑶影,一向没什么脾气的胡善祥突然生出了怒气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