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

    “老人家万万不可！你这是折煞我了。”月瑶慌忙起身，托住萧青山，不让他跪下去。

    “老人家，我与小钰儿甚是投缘，对她我也是非常喜欢的。即使你不托我，月瑶也是要向你提议让她参加选拔的。”月瑶讲得很轻松，至于事实究竟如何，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
    “多谢姑娘成全！”萧青山如释重负，诚挚道。

    “钰儿的身世，其实很苦的。唉……”萧青山重重叹息，话语凄凉。

    “钰儿爹娘也就是我那儿子儿媳，打钰儿一出生，就离世了。”萧青山发出一声叹息，眼中流露出伤怀，往事不堪回首，回首往事是心酸。

    关夜和月瑶都没有打扰，凝神聆听。半晌过后，萧青山缓解了一下情绪，声音复又响起。

    “当年，钰儿她娘怀她的时候，钰儿她爹，也是我唯一的儿子。心疼钰儿娘亲，为了给她补补身子，瞒着我和钰儿娘亲，只身前往离此地十数里外的山中狩猎。然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。”萧青山神色黯然，老泪浑浊，眼中湿润，声音微微哽咽。深深吸了口气，萧青山稳定了一下情绪，接着道。

    “后来，镇上组织了一批人马，四处寻探，花了半个月时间，最终在钰儿她爹出事的那座山中找到一角染血的衣角。老朽明白，我那儿子多半已遭遇不测。”说到此处，萧青山已是老泪横流，可想他当时初临噩耗，会是多么伤心？

    “钰儿她娘见到那角衣角，只是沉默，然后每天都挺着肚子，伫立门前，朝着钰儿她爹那日离开的方向眺望，盼着他能回来。一个月下来，整个人消瘦了许多，若不是还怀着钰儿，每天吃点东西，不知会怎样啊！也正是我儿离开整整一个月，钰儿出生了。”每一字每一句，似有千钧重，萧青山情难自控，说起话来断断续续。

    “望着刚刚出生的钰儿，钰儿她娘啜泣着说完了生命中最后一句话，‘我的孩儿，娘对不起你……’，然后闭上了眼睛，再没有醒来！她死的时候，脸颊挂满泪痕，却是含笑而去。苦命的钰儿……”

    月瑶眼圈泛红，眼中噙泪，神色哀伤。

    “我们爷孙两人相依为命，钰儿从小都乖巧听话，老朽省了不少心。只有一次，钰儿受到其他小孩欺负，说她没爹娘疼，是个野孩子。钰儿哭着问我，她的爹娘在哪儿？为什么不陪着她？看着钰儿委屈的样子，老朽心里一阵绞痛，我就骗她说‘钰儿乖，等你长大了，爹娘就回来看你’。钰儿见我伤心，擦干眼泪，却反过来劝我！呵呵！是我的福气啊！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孙女！”萧青山已是泣不成声，言语苍凉，让人心有戚戚焉，然而他说到后面，却又是满怀欣慰。

    月瑶揩去泪痕，关夜却是更为沉默，两人专注聆听，然而就在此时，或是萧青山的声音稍大了些，小钰儿揉了揉惺忪睡眼，立在卧室门口，接着匆匆奔至萧青山身边。

    “爷爷，您怎么哭了！是钰儿……做错了吗？爷爷不哭，钰儿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……”小钰儿双眼生起水雾，泫然欲泣，伸出小手，拭去萧青山脸上的浊泪，带着哭腔慌张道。

    月瑶再也无法忍住，扑在关夜肩膀，抽泣起来。香肩耸动，眼泪打湿了关夜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钰儿不哭，爷爷只是沙子迷了眼睛。已经好了，钰儿是爷爷的乖孙女，怎么会惹爷爷生气呢！”萧青山强忍着悲意，声音充满慈祥与怜爱，将小钰儿搂在怀里，安慰道。

    小钰儿顿时不再哭了，抬起头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，将信将疑的注视着萧青山。接着，小钰儿将小嘴凑近萧青山的眼睛，要把那可恶的“沙子”给吹出来。

    看到这一幕，关夜的心在颤动。这一幕，如此熟悉！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，此刻再现眼前，原来从不曾遗忘、淡化一丝一毫。他甚至忘记了肩膀上正伏着抽泣的女子。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