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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怕方暖又说出什么决绝的话。

    江鸣舟弯下身子，将自己的视线与方小棠的视线平齐。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，像在做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，随即温柔地对方小棠说：“我可以当你的爸爸吗？”

    江鸣舟在驱车前往医院的途中，始终在深深思索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六年来他一直逃避自己的感情，到头来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。

    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，他想和方暖在一起。

    六年前如此，现在亦然，他渴望与方暖共度余生。

    他并不在乎方暖曾有过的婚史，也不在乎她与他人育有一子。

    他在乎的，只有方暖。

    只要方暖愿意接受他，他便承诺将以对待亲生女儿般的深情去呵护方小棠。

    之前他一直在想，到底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，才会导致方暖终于放弃了他。

    可是明明相爱过啊，他生平第一次那样爱一个人，爱她的眉与眼，爱她微笑时抿起的嘴角。

    直到昨天他才感受到，她也爱着他。

    病房里的灯光照着他乌黑的头发，还有乌黑的眼睛。他专注看人的时候，似乎连目光都带着灼热的温度一样。

    方小棠闻言，惊喜的说：“当然可以啦，爸爸！”

    江鸣舟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，他觉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。

    倒是方暖的样子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，愁容似乎慢慢地又重新爬上她的眼角，过了很久，她才说：“我不配。

    “不，方暖。”江鸣舟立刻打断她的话，语气坚定。

    “你误会了。我并不是要给你压力或者让你感到不安，恰恰相反，我是希望我们能够共同面对和解决问题。”

    方暖站在那里，并不做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“我需要一场公平的谈话。”江鸣舟觉得他与方暖之间，那个决定者从来都不是自己。

    无论是六年前的分手夜，还是现在的这般情况。

    自己一直都是在小心的祈求，被动的接受。

    方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，她现在脑子很乱。

    “江医生，糖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？”

    江鸣舟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，反而是被方暖岔开了话题。

    她着急出院了？着急摆脱自己了？

    她是不是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生气了，气自己唐突了她。

    他那是只是情难自控啊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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