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而房玄龄则漠然地看着他:“按理来说,皇后是无权干预朝廷大事的,而陛下却将朝廷大事交给了我们内阁。” “所以,配合蜀王府神医,防疫条例的,一直是我们内阁的决定.” “这” 刘洎闻言,瞬间瞪大眼睛,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 而这时,褚遂良又开口道:“我觉得,大家不用担忧,如果太子真要问责,早就问责了,何必等到现在?所以,诸位不用担心,当务之急是让长安重归秩序!” “另外。” 说完这话,他扭头看向房玄龄,继续道:“我们应该以内阁的名义,招侯君集入城,如果他不入城,则说明他有反意,我们可奏请太子殿下,调集大军平叛。” “如果他进城,我们可以让他协助太子殿下,剿灭守捉郎余孽,你们觉得如何?” “这” 众人对视一眼,心里门清。 这是打算两头示好,谁也不得罪。 却听房玄龄满意地点头道:“谏议大夫之言,深得我心,不过,还有一件事,太子杀柴哲威之事,是否需要通知谯国公柴绍?以及任城王、鄂国公、卢国公、胡国公他们?” “肯定要通知啊!太子杀柴哲威,是事实,证据确凿,滥用私刑!必须通知谯国公和陛下!至于其余几位,也要通知!蓄谋反叛,可是株连大罪,岂能欺君?!”刘洎仿佛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,死死咬住不放道。 房玄龄蹙眉看了他一眼,又道;“可若这样做,岂不是又得罪太子了?” “得罪就得罪!我就不信了,他敢杀我!” 刘洎愤然站起来道:“就算他要牵连我全族,我也不怕,自有陛下为我主持公道!” 听到这话,众人再次面面相觑。 最后,还是无奈地同意了刘洎的观点,他们确实不能欺君。 而且因为刘洎,他们每人还给李世民写了一封请罪书。 另一边,咸阳大营。 侯君集用靴尖挑开帐帘时,关外的寒风裹着沙粒子灌进来,打在沙盘上的长安模型上,簌簌落了层灰。 他盯着模型里太子府的位置,指腹的老茧刮得木质沙盘沙沙作响。 “将军,守捉使的密信。” 亲卫将蜡封的竹筒递上来,火漆印是只衔着匕首的乌鸦。 那是守捉郎的死契印。 侯君集拆开竹筒,羊皮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,倒像是临时抓来的小兵写的:李恪、李愔尸身,已送抵长安。 “呵呵.” 他忽地低声笑了起来,笑声撞在帐壁上,惊得烛火都不由跳了跳。 “守捉使这步棋,走得比我想的还急。” 亲卫有些不解地道:“将军,他们把二王的尸身送到长安,不就是想坐实太子杀弟的罪名吗?可长安那么多百姓看到了守捉郎的易容术,看到了两个太子,怎么坐实?” “而且,他们送来的尸身,多半也是假的” “假的又怎样,难道李承乾敢拿真的出来对峙?” 侯君集打断他,指尖弹了弹灰烬:“你当陛下是什么善男信女,他连亲兄弟都敢杀,更何况弑兄杀弟、大逆不道的儿子!” 说完,转身走到军械架前,抚摸着那杆随他征战二十年的长枪,道:“我侯君集出身草莽,若非陛下提携,怎会有今日?” “守捉使要的,是让天下人都信李承乾弑兄杀弟。” 侯君集捏着塘报,指节泛白:“到时候,我以‘清君侧’之名起兵。” “那事成之后,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太子?” “处置?”侯君集笑了,笑得像头蓄势的狼:“守捉郎替我递了刀,我自然要接。但他们想借我的手杀太子?做梦!” 他忽然提高声音:“传我命令,明日一早,全军拔营,向长安方向推进三十里。旗号换成‘护驾’——就说听闻长安有乱,特来护卫东宫。” 亲卫吃惊道:“将军!这不是明着告诉太子,我们.” “就是要让他知道。” 侯君集打断他,眼神锐利如枪:“让长安百姓都看看,太子杀了弟弟,我还要跟他同流合污。” 说完,随手将塘报丢过去:“告诉守捉使,我要的东西,得再加一样,京畿卫的布防图。否则,我就把他们的暗桩,全卖给李承乾。” “将军这是打算跟他们讨价还价?” “不,是提醒。” 侯君集拿起长枪,枪尖直指前方,漠然道:“我是大唐的将军,不是守捉郎的傀儡。他们想借我的名平叛,就得拿出诚意。” “嗯,我这就去转告联络人。” 等亲卫走后,侯君集将长枪立在帐中,枪尖扎进地面半寸,又自言自语道:“李承乾想学玄武门,我就给他演一出更像的——只不过,这次的箭,得射向该射的地方。” 帐外的风更紧了,沙粒子打在帐幕上,像无数只手在叩门。 侯君集望着长安的方向,那里藏着比外面寒风更冷的算计。 “明日,让炊事营多做些胡饼。” 他忽然开口道:“长安城的雨,怕是要下大了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