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张了张嘴,想用冠冕堂皇的话搪塞,但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注视下,竟一时语塞。 李承乾冷笑一声,无需他回答便已明了: “孤当年劝阻父皇,非是因小气,而是早已看透你的野心。” “一桩婚姻,绑不住豺狼之心。唯有雷霆手段,犁庭扫穴,才能真正永绝后患。” “你看,如今可是省了那位公主的眼泪和委屈?” 这话像一记耳光,狠狠扇在松赞干布脸上,将他最后一点遮羞布彻底撕碎。他脸色煞白,身体微微颤抖。 “至于你” 李承乾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身量虽未必有松赞干布高大,但那迫人的气势却让对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: “你以为孤会让你留在吐蕃,甚至去长安享受富贵,成为那些尚未完全归心之部落的精神象征,埋下复辟的祸根吗?” 松赞干布猛地抬头,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惊恐。 “你放心,孤不杀你。” 李承乾的语气依旧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: “你会活着,禄东赞也会活着。但你们不会有机会再踏上高原一步。” “长安城自有清静雅致之所,让你二人‘颐养天年’。” “你们会活着看到,吐蕃在大治之下,如何比在你手中更加繁荣富足;看到高原彻底融入大唐,再无半分隔阂。” “这,就是孤对你的处置。” 轰隆! 松赞干布闻言,如遭雷击。 这不是对英雄的礼遇,这是对失败者最彻底的征服和精神上的放逐。 不杀,比杀更令人绝望。 李承乾说完,不再看他,仿佛处理完一件琐事,挥了挥手。 百骑司侍卫上前,面无表情地对松赞干布做了一个‘请’的手势。 松赞干布失魂落魄地被带了下去。 他想象中的博弈、对话、甚至羞辱都没有发生,只有大唐太子一番冰冷彻骨、直戳本质的言词,将他所有的侥幸和伪装击得粉碎。 他将被囚禁在长安一隅,在漫长的余生里,反复咀嚼这份彻底的失败。 而李承乾,甚至不会再在他身上多浪费一刻目光。 处理完松赞干布,李承乾立刻转身,对等候在一旁的裴行俭道: “吐蕃已定,高原渐稳。接下来,该解决西域的麻烦了。” 他走到巨大的舆图前,手指精准地点在高昌和西突厥的位置。 “高昌麹文泰,鼠首两端,先前依附西突厥,屡屡劫掠商道,袭扰我边城。” “阿史那贺鲁,狼子野心,收拢突厥残部,屡次犯边,此次更欲与吐蕃勾结!” “此二獠不除,西域永无宁日!” 他的目光锐利,语气斩钉截铁: “传令下去:休整兵马,清点粮秣军械。令薛仁贵部西进,与安西都护府兵马汇合,筹备进军高昌!” “令苏定方整顿骑兵,深入漠西,侦察阿史那贺鲁主力动向!” “此次,不仅要灭国,更要犁庭扫穴!高昌国,自麹文泰以下,凡负隅顽抗者,皆灭!” “西突厥,凡阿史那贺鲁部众,皆逐皆破!我要让西域诸国看看,顺大唐者生,逆大唐者亡!” “拿下高昌,击溃西突厥,我大唐的丝绸之路将畅通无阻,帝国的西陲将再无大患!” 裴行俭眼中燃起战意,轰然应诺:“末将遵命!” “另外,立刻召集众将,开军事会议!” “诺!” 裴行俭应诺而退。 …… 不多时,一间铺满巨大的西域舆图的房间里。 李承乾赤足站在地图上,仿佛在巡视自己的天下。 他的脚步精准地踏过沙州、伊州,最终停留在那个钉着‘高昌’字样木牌的位置。 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悠长,投在绘着葱岭和金沙的壁图上,仿佛一个巨人在丈量他的疆域。 “麹文泰。” 李承乾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,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: “盘踞丝路北道,窃据膏腴之地,却甘为西突厥鹰犬,劫掠商旅,袭扰边镇。” 说着,环顾众将,又戏谑道:“他莫不是以为,隔着千里沙海,我大唐的刀锋就斩不断他的脖子?” 侍立一旁的李靖捻须沉吟:“殿下,高昌城坚,且深处大漠,补给艰难。” 他顿了顿,又继续道:“麹文泰虽国力不彰,但倚仗西突厥为援,颇擅守城。若强攻,恐耗时日久,师老兵疲。” “强攻?” 李承乾轻笑一声,脚尖在那代表高昌的点上重重一碾: “孤何时说过要强攻?” 他抬起头,目光扫过李靖和肃立一旁的裴行俭:“麹文泰能倚仗的,一为城垣,二为突厥。若其城垣自内部崩裂,若突厥援军自身难保呢?” 裴行俭眼中精光一闪:“殿下的意思是” “拟令。” 李承乾转身,走回案前,语气不容置疑: “一,令安西都护府即日起,封锁一切通往高昌的商道,一粒米、一尺布也不许进入高昌国境!” “派细作潜入高昌散播谣言,就说麹文泰倒行逆施,已触怒天朝,大唐百万雄师不日即至,顺我者生,逆我者亡!” “二,令薛仁贵率其所部铁浮屠,并调拨河西精骑一万,即刻西出玉门关,陈兵高昌东境。” “不必急于攻城,每日擂鼓示威,做出打造攻城器械之势。孤要让他高昌国内,一日三惊!” “三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