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李承乾的手指猛地向西移动,重重敲在西突厥牙帐所在地: “令苏定方为西征行军大总管,统辖漠北、安西诸军,精选骑兵三万,不必理会高昌,直扑阿史那贺鲁的老巢!” “告诉他,我不要阵斩多少,也不要击溃多少,我要他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插进牛油里,直插到底!” “打烂西突厥的脊梁,让阿史那贺鲁没力气、也没胆子往高昌看一眼!” 一道道命令如同出鞘的利剑,带着凛冽的寒光,从东宫发出,射向遥远的西方。 数日后,高昌国。 高昌王麹文泰站在王宫的瞭望台上,焦躁地望着东方。 脚下的绿洲城市依旧繁华,丝路驼铃隐约可闻,但他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。 来自大唐的商队已经断绝快半个月了,市面上的唐货价格飞涨,人心浮动。 更让他心悸的是,边境不断传来消息。 唐军大将薛仁贵的旗帜已经出现在边境,黑压压的唐军每日操练,鼓声震天,巨大的攻城器械正在组装,那架势,仿佛要将整个高昌城碾碎。 “大王,城中粮价又涨了三成!一些从焉耆、龟兹来的商队也开始观望,不敢进城了!”丞相忧心忡忡地禀报。 “西突厥那边呢?阿史那贺鲁可汗的援军何时能到?”麹文泰急声问道。 “回报大王,派去求援的使者尚未回来……” 丞相的声音越来越低:“而且,而且近日城中流传许多谣言,说唐军天兵将至,若再不开城,破城之后,鸡犬不留.” 麹文泰的脸色变得惨白。 他赖以生存的两根支柱——商业繁荣和西突厥保护。 正在大唐精准的打击下同时动摇。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高昌国内蔓延。 与此同时,金山西麓。 寒风卷着雪粒,抽打在唐军骑士的铁甲上。 苏定方立马于一处高坡,望着远处连绵的西突厥营帐。 经过长途奔袭,他的三万精骑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在阿史那贺鲁的王庭附近。 “苏统领,探马来报,阿史那贺鲁的主力正在前方河谷集结,尚未察觉我军已至。” 副将席君买低声道,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压抑不住的兴奋。 苏定方点了点头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:“贺鲁骄横,以为靠着金山险远,我大唐奈何不了他。今日,便让他明白何为天威。” 他没有选择休整,而是直接下令: “传令全军,换马!所有火油、震天雷准备!前锋轻骑随我直冲其王帐大纛!” “后续各部,依号令分割包抄,不许放走一个部落头人!” 没有擂鼓,没有号角。 唐军精锐如同沉默的狼群,在雪原上开始加速。 当西突厥的哨兵发现天边那一道迅速扩大的黑线时,一切都晚了。 “唐军!是唐军来了——!” 凄厉的警报声瞬间被雷鸣般的马蹄声淹没。 苏定方一马当先,手中马槊所指,正是那杆巨大的狼头大纛。 唐军骑兵如同烧红的铁锥,狠狠地凿入了混乱的突厥营地。 火箭如雨点般落下,点燃了帐篷和草料,爆炸声此起彼伏,人喊马嘶声响彻整个河谷。 阿史那贺鲁正在帐中饮酒,闻变大惊,仓促间试图组织抵抗。 但唐军的突击太快太猛,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。突厥骑兵被分割、冲散,各自为战,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。 苏定方目光锁定了那杆狼头大纛,率亲卫铁骑直扑过去。所过之处,人仰马翻,无人能挡其一合。 “保护可汗!” 忠诚的突厥武士拼死阻挡。 但一切都是徒劳。 唐军的横刀和铁蹄无情地撕开一切阻拦。 席君买率一队骑兵从侧翼迂回,用密集的弩箭覆盖了阿史那贺鲁的亲卫队。 一场猝不及防的屠杀。 当太阳西斜时,曾经喧嚣的突厥王庭已是一片死寂,只剩下燃烧的帐篷、倒毙的尸体和惊恐无主的牛羊。 阿史那贺鲁在亲卫拼死保护下,仅以身免,狼狈不堪地向西逃窜,部众星散。 苏定方勒住战马,看着眼前这片被鲜血和火焰浸染的草原,沉声道: “传讯太子殿下:西突厥牙帐已破,贺鲁远遁,无力东顾。另,快马告知薛仁贵,高昌之援已绝!” 高昌城外,唐军大营。 薛仁贵接到了苏定方传来的捷报。 他看了一眼,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。 紧接着,他又走出营帐,望向不远处那座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寂的高昌城。 城内似乎更加混乱了,隐约能听到哭喊声。 “将军,城中似乎有变!” 王海宾指着城头:“您看,好像有人在争斗!” 薛仁贵极目远望,果然看到城头上似乎发生了内讧,一些军士在相互砍杀。 “看来,太子殿下的攻心之计,生效了。” 薛仁贵淡淡道:“传令下去,全军备战。明日拂晓,若是他们还不开城投降.” 他握紧了手中的铁枪:“那就帮他们开!” 第(3/3)页